薛量子

你们说的都对。

 

【雪玄】一些片段

最近一段时间睡前趁着脑子迷迷糊糊不清醒写的雪玄片段,整理了一下,没有前因后果,每一篇之间也没有关联,有反复用的梗。

『重逢』

雪同玄佑看过夕阳,看过弦月,看过不曾被阴雨打湿的火焰,看过凝结成冰的热带海洋。

他们站在学校的天台俯视废墟,给墓园中的无名碑插上一朵明黄色的花,从断崖跳入浪潮,低温掩盖牵住的手上传来的痛。

长夜难以度过,很少能迎来朝阳,可赤色点在那之上,又化为了无尽黄昏。

雪还想和玄佑看更多,想教他唱伊吕波歌,或者在他期待着的新年一起喝耳明酒。即使他们不会老去,时间已经毫无意义。

不过雪想,他一定会忘记玄佑的,玄佑也一样。人类即将迎来新生,也没有人会记得他们失去了什么,即便是他们自己。

可雪一直相信,他们总有一天会相遇,也许在首尔的闹市街头,也许在东京的宅邸门口。

那一定是个傍晚,头顶是翻滚的岩浆,火烧云染红整片大地。就像雪十八岁那年眺望远方,视线跨越时空与山海,十七岁的少年伤痕累累,仰起头望着楼顶看风景的人。

『暗巷』

别管我,玄佑说。

密密麻麻的伤痕布满他的全身,又在片刻后消失不见,只留下几道旧的老的。他背对太阳,树叶又遮住一点光,于是他整个都笼罩在了影子当中。他说树荫很凉,雪没提醒他的背也挡住了本该出现在他眼前的光。

雪夺下玄佑手里的左轮,旧款,战场上用处不大,如果只用于自我了结倒是足够。玄佑挺生气的,至少他从前没冲雪发过火,这是第一次。

那把枪被雪扔进海中,潮汐能否带走它雪不知道,不过可以肯定,那玩意很难再恢复原来的作用了。玄佑朝着雪歇斯底里,雪从没见过他这样,像受伤的豹子,可他们之间没有人是拼命逃命的猎物,也不是端着猎枪的猎人。

过了会儿玄佑又安静下来,小声地、不停地说着别管我,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,别管我,别再管我了。

雪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错事。

他没法平复他的情绪,除了微笑着安慰他,什么也做不到。

就像雪第一次见到玄佑那样,暗巷的转角,永远见不到阳光。

『融化』

但夕阳就是融化了,那天幕大概也要糊成那种橘黄一片的颜色,也许能滴到地上,蓝白色的冰上。

玄佑明白雪给予他的不过是同情,雪只是想照顾别人,不管这个别人是谁。至少以前,他也见过他同样无微不至地照顾那个小女孩。

但玄佑不需要同情,他已经付出了信任,已经开始依赖,已经将所有弱点暴露在雪的视线之下。

融化了的夕阳,已经没办法再复原了。

『纽扣』

所以埃索和慧真都觉得他挺傻的。

对方摊开手心给张玄佑一枚扣子,这家伙居然以为是要让他帮忙缝衣服。

动动脑子,想也知道不可能。对方家里要别墅有别墅要花园有花园,怎么会连扣子掉了都解决不了。

但埃索没提醒他,慧真也没有。反正是个好结局,只不过主角自己不知道罢了。

作为好朋友,当然乐得看戏。

『纽扣②』

就当我是白日做梦吧,雪说。

玄佑不明白雪在说什么,但没事,雪这句话没想给他听,只是自我调侃。雪确信玄佑不明白他将纽扣交到他手中的深意,甚至玄佑还说要不要帮忙缝回去,他一个人生活惯了,缝个扣子不成问题。

于是玄佑让雪把外套给他,说即使毕业了,校服也得好好珍惜。接着又约了傍晚见面的时间,为的是不耽误雪参加当天晚上学校的毕业晚会,说雪还要上台呢。

可雪明明是因为晚上光线看不清,才会选择在毕业之前把纽扣送给他。

虽说纽扣被扯下来又被缝上,但也算不上浪费吧?

『雨天』

下雨天她会给你送伞吗?

——我想是不会的吧。

即使玄佑不知道在那个暴雨倾泻的傍晚,他桌箱里的那把伞是雪放的,而雪因为那场雨请了一周的病假。但要问雪后悔吗,他的答案是否定。他坚信神明不公,玄佑的人生已糟糕一片,这点额外的病痛由他承担也无所谓。

女孩很好,很可爱,很漂亮,只是有点迷糊。

雪记得那天他只是眺望窗外的鸟,在操场上看到了玄佑和那个女孩。回来后的玄佑和雪说,她跟朋友玩大冒险输啦,朋友指着你说要和那边那个男生表白,她照做了。

再之后,他们相识相爱。

雪说,我无所谓,不用管我。

只是在她粗心大意的时候,要记得找我帮忙。

这次我带了两把伞,我们可以一起回去吗?

雪在心里早已把这句话练习了一万遍。

但雪忘了,玄佑和她,本就可以只撑一把伞。

『初遇』

雪第一次见到玄佑是在天台,玄佑的手里有支正在燃烧的人,烟灰积了很长一截,当雪推开门时,那截烟灰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成粉末。

玄佑丝毫不在意地转过身来看着雪,一脸淡然,心情毫无起伏,像是这种事发生了无数次一样,他已经习惯得不能更多。

他说我叫张玄佑,认识你,学生会的佐藤,要记过就快记吧,别浪费时间。

玄佑的发是染的,鼻尖上贴着创可贴,手里拿着烟。他比雪高几公分,不是那么平行的视线对着雪,让后者很不舒服。但雪知道玄佑其实没抽那根烟,抽过的烟没有那样的烟灰。

于是没能如玄佑所愿,雪不仅没记过,还拉着他回到楼里,他问雪干什么,雪说天台太危险了。玄佑皱眉,说这有什么,难不成学校的护栏都是豆腐渣一碰就塌吗。

『视线』

雪本来很期待冬天的。

但事实是,他只走过了一个夏天,在金黄色树叶刚掉下地的初秋,又回到了无尽的夏天之间。

好在他不讨厌夏天,至少不用再看到将河水也染成粉白色的季节。

学校通往天台的门没锁,不过锁了也没关系,反正那扇门早就锈到快要化为灰烬,似乎轻轻一碰就不复存在。

风很凉爽,阳光也正好,是个适合和同伴们一起喝茶的下午。遗憾的是雪并没有同伴,只好一个人低着头看天台下的风景。

他以前并不常做这种事,或者说只做过一次更好,他不太喜欢天台这种地方。

但雪还是第二次这样做了,撑着脑袋,从高层望下。

他记得当时他是看到了什么的,一片乱七八糟的废墟,地上未干的油漆,醒目的黄色警戒线,还有残留着夕阳的天空。

这太奇怪了,明明那时也是下午,并且他还低着头,没道理看到天空。

于是雪又尝试了一下,用和上次相同的角度,结果什么也没有,天依旧是蔚蓝色。

雪走了回去,用铁锁锈住铁门,这里他应该不会再来了。

他突然想起那天看到的或许不止夕阳,还有一个人。他全身都被染成了红色,略微抬起头,视线朝斜上方。

——他也看到了雪。

在快要放弃追逐夕阳的一个黄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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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TBC,以后再写再整理吧,感谢阅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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